“抱歉,事急从权,无意冒犯,还请姑娘多多见谅……”
林蝶生双手合十,对着趴在长凳上还处在昏迷状态的南宫玥不住地道歉。
“蝶生,你再这样,这人就不用咱救了,直接去老张头那里订副棺材,还来得及。”
林蝶生一边打开一旁的药箱,一边没好气地回答道:“我不道歉能行吗,要把一个黄花姑娘的衣服脱掉,让你上手你还不肯,要是你上手,那姑娘醒来之后,万一恼羞成怒要砍人,砍你总比砍我好!”
“哦……”欧海澄愣了一会儿,随后说道:“等会儿,你刚才说啥!”
“事实啊!”林蝶生把放在身旁的酒坛抱起,将酒坛里的一部分酒倒入一个白色瓷碗中后说道:“医者难自医,我要被砍伤,你缝我啊?”
林蝶生把从药箱中拿出的一卷青色的布包,打开布包,里面插满长短不一、粗细各异的银针,伸出手,挑了一阵,随后拔出十数根银针,林蝶生把它们全丢进了碗里,伴随着阵阵涟漪,银针悉数没入酒液中。
用火点燃一团棉花,随后林蝶生把着着火苗的棉花扔到那碗装着淡褐色酒浆的瓷碗中。
“蓬”的一声,一团蓝色的火焰瞬间在白色的瓷碗里剧烈地燃烧。
“同样的道理,换在你身上,那结果就大大不同,”完成手里的活,林蝶生转头对着欧海澄露出一个如同春日阳光一般温暖、灿烂的微笑,他说:“就算你不幸被人分尸了,凭我的高超技艺,还是能还你全尸的,这一点,咱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相信我的手艺?”
“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挡刀子的?”:欧海澄反问。
“这怎么可能,你可是我好兄弟,我怎么能用你挡刀子呢?”林蝶生站起身义正言辞的对欧海澄说道:“你这好的肉盾,光用来挡刀子实在太屈才了,我拿你挡拳头、挡剑,挡枪,挡刀子……人才全方位利用,这多好!”
“林蝶生,人可以无耻,但不能这!么!无!耻!”:欧海澄被气得不住地翻着白眼,他颤抖着手,食指指着林蝶生,随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放下手,他深吸一口气,随后问道:“你又让梳子坑去做免费劳动力了?”
“没有,”林蝶生蹲下身体盛在瓷碗里的那团蓝色火苗:“他敢坑我吗,他敢吗,他敢坑我,我就敢刺他个天天精神亢奋,他敢坑我,切。”
“行了行了,都懂的,回头哥哥就帮你出这口恶气,啊,梳子敢坑你,反了他了,”欧海澄笑着拍了拍林蝶生的肩膀:“水应该是烧热了,我去端过来。”
“最近你不是一直找梳子要经费吗,你现在敢得罪他吗?”正当欧海澄准备走进厨房时,林蝶生的声音响起。
欧海澄肥硕的背影先是在门口停顿了一下,随后他回答道:“经费一到手,谁认识谁啊,就算我得罪了梳子,他能把我怎么样,他敢把我怎么样,切。”
随后欧海澄掀开门帘走进了厨房。
此时,青城另一边,正在奋笔疾书的舒航先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随后开始疯狂的打着喷嚏。
“感冒了?”好不容易止住了喷嚏,舒航紧了紧披在身上的衣服自言自语:“不像啊。”
夜晚温度已经降低,让人姑娘一直光着脊背总归不是好事,别伤没治好伤寒找上门了。
从热水盆中捞出浸湿的毛巾拧干,林蝶生擦拭着姑娘背后的血迹,同时他的嘴中却不住念叨着什么“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莫名其妙的话语。
南宫玥的伤口在背上,治伤只能脱掉上衣,尽管上身还留有一块肚兜遮住身体,可血渍洗净,少女上半身光滑的脊背在灯光下反射着象牙般细腻的光泽。
眼前的情景让林蝶生不免感到有些尴尬。
欧海澄早就打着去把人家姑娘的衣服上的血迹洗掉顺便缝补一下的幌子逃之夭夭了!
没义气的混蛋啊!林蝶生心中疯狂地骂着,什么洗衣服、缝衣服的,到头来这些活都还不是我的,就你那粗的和腊肠没两样的手指,缝衣服,拆衣服还差不多吧?
被血染红的毛巾重新扔进装着热水的木盆中,洗净、拧干、叠好,叠好的毛巾塞进好不容易才打开的南宫玥的嘴中,没办法接下来的治疗过程会很疼,不这么做,林蝶生真的很怕这姑娘会因为剧痛而咬断自己的舌头,这可真就得不偿失了!他和蠢狗眼看就要到手的钱,就会活生生飞走了,林蝶生决不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白花花的银票啊,林蝶生感受到了钱的召唤,心中因为面对南宫玥的接近半裸的身体而产生的尴尬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双眼猛地睁开,正如之前一样,他的左眼浮起一轮淡蓝色的光轮,就是不知什么缘故。
白瓷碗里的蓝色火团依旧在燃烧,只是原本满满一碗的酒液,此刻已经少了三分之一!
正是时候!
林蝶生左手手指探出,瞬间解开了之前被他封住的南宫玥的生机,还好,时间刚刚好,时机正及时。
与此同时,林蝶生抬起右手,此刻他的这只手上仿佛戴上了一个薄薄的淡金色手套一般,淡淡的金色荧光之下他的手掌变得如同上等白玉一样的白皙与细腻。
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伸出,双指探入着火的酒碗中搅了几下,又在电光石火间瞬间取出,手指夹着银光闪闪的细针,又将银针刺进南宫玥背上的皮肉下的穴位之中。
这样的动作又重复了几遍,知道酒碗中的银针全部扎在它们该在的地方后,此时南宫玥后背上那道骇人的伤口又流出血来。
考验手艺的时候到了!
林蝶生右手在酒碗上的蓝色火焰上晃了几晃,随后,一团蓝色火焰离开酒碗悬浮在林蝶生的手心中。
林蝶生右手掌心悬在南宫玥背上那道伤口上,那团火悬浮在林蝶生的手心和南宫玥的伤口之间静静地燃烧。
随后就和被抽去细丝的蚕茧一样,那团火也分出数条蓝色细丝,细丝连接银针的针尾逐渐延伸,渐渐渗入南宫玥的身体之中。
吸血鬼是被血族摄取鲜血后死去的人变成的,因此它们的獠牙和爪子多多少少会有尸毒,因此救治被吸血鬼攻击的人必须要在尸毒攻心前及时将其拔除,刚好林蝶生知道一种用银针和毒酒拔除尸毒的方法。这是个很有效的方法,但是因为是用极阳的方式拔除极阴的尸毒,极阳与极阴间的相互冲撞,是一个十分痛苦的过程,并且这个过程也需要刺激人体自身的潜能辅助治疗,麻醉药什么的是万万不能用的!因此……
南宫玥被活生生痛醒,幸亏林蝶生在她的嘴中塞了一块毛巾,不然还真可能会让她咬到舌头!
或许是因为太痛了,南宫玥先是清醒一阵随后又被痛得昏厥过去,清醒昏厥、昏厥清醒,循环往复的过程对于南宫玥而言就如同炼狱一般,尽管一切是为了救她的命。
直到插在南宫玥身上不同穴位上的银针彻底蒙上一层黑灰,闪闪银光不再,林蝶生这才把一一银针拔出,悉数丢进还在燃烧着的酒碗里。
林蝶生不再理会酒碗,而是取来放在一旁的酒碗,这是欧海澄早就准备好,装着用烈酒泡好的羊肠细线的另一只酒碗,取来一支被火烤过的细针,引线穿针,林蝶生小心的缝合着南宫玥的伤口,直到缝合完毕,南宫玥都没再醒来。
或许对于南宫玥来说,和之前的疼痛相比,缝合带来的疼痛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
在给南宫玥的后背重新擦拭干净后,林蝶生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红色瓷罐,他小心地把从瓷罐取出的白色药膏均匀地抹在缝合好后的伤口上。
这是林蝶生老爹配置的可以生肉消痕的药膏,在林蝶生的瞎倒腾下,这药膏又有了凝神的功效,药膏抹好后不久,南宫玥之前脸上还痛苦不堪的神情彻底消失不见,此时她面带笑意陷入沉睡,看来是做了个好梦啊。
林蝶生处理好一切,欧海澄抱着一床被子走了进来。
“你可真会踩点啊!”:林蝶生说。
“一般一般。”:欧海澄一边回答,一边小心地把被盖在南宫玥的身上。
欧海澄帮着林蝶生收拾,而林蝶生则端着木盆走出屋外,准备换水洗去手上的血渍。
洗好手,林蝶生走进屋内时,欧海澄已经把大部分东西都收拾好了,此刻他正看着原本装着银针的酒碗,似乎是有些发愁。
林蝶生走近,看到酒碗里的银针悉数已经取出放在一旁,而此刻酒碗里则装着半碗黑灰色的发出淡淡莫名气味的不明液体。
林蝶生坐到一旁开始清洁、收拾银针起来。
“蝶生,这碗东西你准备怎么处理?”:欧海澄皱着眉头问道,酒碗里的东西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要是随便处理,恐怕是害人害己!
“留着啊。”:林蝶生收拾好银针答道。
“留着!”欧海澄指着酒碗问道:“你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啊,反正我一看这,就不由自主骨头里冒寒气,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尸毒啊。”
“那你还敢留着!”
“老爹曾对我说过,”林蝶生慢慢地说:“所谓的毒,其实是用错地方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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